• 当前位置:首页 剧情片 美丽心灵

    美丽心灵

    评分:
    0.0很差

    分类:剧情片美国2001

    主演:罗素·克劳,艾德·哈里斯,詹妮弗·康纳利,克里斯托弗·普卢默,保罗·贝坦尼,亚当·戈德堡,乔什·卢卡斯,安东尼·拉普,贾森·加里-斯坦福德,贾德·赫希,奥斯汀·潘德尔顿,薇薇·卡登尼,吉莉·西蒙,维克多·斯坦巴赫,坦娅·克拉克,罗伊·辛尼斯,谢丽尔·霍华德,兰斯·霍华德,简·詹金斯,乔什·帕斯,瓦伦蒂娜·卡迪纳利,蒂格尔·F·伯格里,迈克尔·埃斯佩尔,艾米·瓦尔兹,小艾德.朱普,卡拉·奥奇格罗索, 

    导演:朗·霍华德 

    提示:本线路为优质线路,可优先选择。

    提示:如无法播放请看其他线路

    提示:如无法播放请看其他线路

    提示:如无法播放请看其他线路

    提示:如无法播放请看其他线路

    提示:如无法播放请看其他线路

    提示:如无法播放请看其他线路

    提示:如无法播放请看其他线路

    提示:如无法播放请看其他线路

    猜你喜欢

    • HD人工中字

      母亲的直觉

    • HD中字

      羊城暗哨

    • HD

      莎拉的钥匙

    • HD

      对我来说非常珍贵的你

    • HD

      建国大业2009

    • HD

      长白山传说之捉仙记

    • HD中字

      好梦一日游

    • HD

      暖暖内含光

     剧照

    美丽心灵 剧照 NO.1美丽心灵 剧照 NO.2美丽心灵 剧照 NO.3美丽心灵 剧照 NO.4美丽心灵 剧照 NO.5美丽心灵 剧照 NO.6美丽心灵 剧照 NO.16美丽心灵 剧照 NO.17美丽心灵 剧照 NO.18美丽心灵 剧照 NO.19美丽心灵 剧照 NO.20

    剧情介绍

    本片是关于20世纪伟大数学家小约翰•福布斯-纳什的人物传记片。  小约翰•福布斯-纳什(拉塞尔•克劳)在念研究生时,便发表了著名的博弈理论,该理论虽只有短短26页,却在经济、军事等领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但就在小约翰•福布斯-纳什蜚声国际时,他的出众直觉因为精神分裂症受到困扰,然而这并没阻止他向学术上的最高层进军的步伐,在深爱他的妻子艾丽西亚(珍妮弗•康纳利)的鼓励和帮助下,他走得虽然艰缓,却始终没有停步,而最终,凭借十几年的不懈努力和顽强意志,他如愿以偿。

     长篇影评

     1 ) 永远也别想敷衍生活

    也许天才和神经病只有一线之隔,很多时候他们之间的界限并不十分分明,而类似《美丽心灵》中的精神分裂在多数情况下更是智商超高者的专利。电影需要戏剧化的矛盾冲突,而一个矛盾的人格无疑是姣好的素材,长期以来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都乐此不疲的塑造了一系列类似形象来满足观众对高智商人群的窥视欲。   
       但是毫无疑问,天才也是人,他们人类的情感也需要得到满足。因此,这一类型片也大多会在把天才吹捧一番之后回归人性,并最终在其救赎之路上实现影片的普世意义。   
       《美丽心灵》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看做是对名利的探讨,开场白就是一段《少年中国说》式的激昂文字,让在场的每一个祖国的未来都觉得如果自己在死前还没有开放过就是可耻的。这种强烈的功利主义的暗示不得不说在很大程度上深深地左右了纳什的人生轨迹,让他渴望功成名就出人头地,他愿意竭尽所能,只要这个社会肯定他。威廉帕彻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他正是在纳什不甘心被五角大楼用完就踹的时刻现身的,是他让纳什感到受到重视、遇到伯乐,从此可以一马平川,青云直上。这种VIP式的待遇无疑让他亢奋,让他的虚荣心得到空前的满足,虽然这也可以归因于他一直以来人际关系的失败。所以不论是在上学期间还是服药时期,他最害怕的就是他睿智的双眼“失明”,这滋味就像打断一个运动健将的双腿一样,会让人痛不欲生,更何况这还是他拿出成果的基础。
        当你活着的时候,走在路上,你是一个平凡的人,而不是学术精英,不是天才,你过着和别人一样普通的生活,要学会尊重生活。   
        天才的真敌人是天才,蠢货的对手也是蠢货,你永远也别想打败的人其实是你自己。你永远也别想敷衍的其实是生活。

     2 )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离不开一个伟大的女人

    小约翰•福布斯-纳什(拉塞尔•克劳)在念研究生时,便发表了著名的博弈理论,该理论虽只有短短26页,却在经济、军事等领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但就在小约翰•福布斯-纳什蜚声国际时,他的出众直觉因为精神分裂症受到困扰,然而这并没阻止他向学术上的最高层进军的步伐,在深爱他的妻子艾丽西亚(珍妮弗•康纳利)的鼓励和帮助下,他走得虽然艰缓,却始终没有停步,而最终,凭借十几年的不懈努力和顽强意志,他如愿以偿。

    所以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离不开一个伟大的女人

     3 ) 我所认识的约翰纳什

    (载于《上海文化》2013年第一期)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数学教授约翰•纳什是当今最著名的几个疯子之一,他疯狂离奇的经历被改编成电影《美丽心灵》后,在世界各地广为传诵。约翰•纳什共入过两次精神病院,1959年在波士顿附近的麦克林医院(McLean Hospital),1961年在普林斯顿附近的特伦顿精神病院(Trenton Psychiatric Hospital)。两次入院之间他异想天开地从麻省理工辞了职,提取了所有养老金,宣布他要去欧洲旅行。1959年七月,纳什的航班在巴黎着陆,他看到整座城市充斥着抗议核军备竞赛的游行、罢工、爆炸。直到他终于被遣送回美国前,有九个月的时间,纳什在欧洲各大城市游荡,到处都像巴黎那样满是冷战意识下的喧嚣与骚动,北约与华约的黑影不分伯仲地徘徊在欧洲大陆。这九个月极富隐喻的游荡不禁让人联想起虚构世界里流浪四方的英雄们:杜拉斯念念不忘的恒河边上的女乞丐,乔伊斯笔下用一天游历都柏林的布鲁姆先生,当然还有荷马歌咏的花十年时间返家的奥德修斯。这些虚构的英雄和纳什一样,用漫无终点的肢体的游荡企图达到某种精神目标。纳什在欧洲目睹的种种疯狂世景让我好奇:一个刚出精神病院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如何去面对一个比精神病院更加疯狂的的宏观世界,尤其是这个宏观世界言之凿凿地标榜自己是“正常”的、“理性”的。这个问题也可以反过来问:措手不及的现代性和后现代性究竟让人类变得更理性冷酷还是更激烈狂热?现代人究竟还有没有资格将一部分同类隔离起来,宣判道:“你疯了,你不要靠近我们”,即使疯与不疯的界限已经成为了强权的体现?约翰•纳什的一生或许能作为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必须写写我所认识的约翰•纳什,可我难以下笔。一个开头就是一个定义、一个基调,而约翰•纳什恰恰是难以定义的。在普林斯顿的四年我有多次机缘认识他,“认识”,却不“了解”,每一次认识总是推翻前次刚形成的定见。事到如今,这些复杂的事实和感触,层层重叠在一起,我只能指着他叹息:“看啊,这人……”所有的赞美、怜悯、嘲讽,看啊。




    那就看吧,看看这人。不过他老了,我入学那年他已经八十岁了,不常在校园里走动了。我是在大一的尾声才第一次见到了约翰•纳什,在那之前倒是经常见到他的儿子。大一时我在工科图书馆找了个闲职,清晨和半夜在图书馆里坐上两三小时,扫扫借书者的条形码。这种时段的图书馆总是很冷清,同学们要么还未起床要么已经休息,倒是几个住在附近的疯子和傻子,雷打不动,图书馆一开门就来,捣鼓些疯疯癫癫的事情,直到半夜你在他耳边三请五请才走。我记得其中一个总穿着宽松的毛衣、一脸络腮胡子的胖子,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七八个小时,他大概得了某种极严重的癫痫,每过几十分钟会突然克制不住地呻吟起来,鼻子翕动着,脚扭动着,这么大声发作约半分钟,他又像没事人似的全好了。他的体内养着一头难以控制的野兽,隔段时间就得大声嚷嚷自己的存在。我开始觉得很恐怖,直到某天,同在图书馆工作的学长告诉我,那个疯胖子是维基百科的正式编辑,每天在电脑前审订无数词条,我才对他肃然起敬起来。时间一长,对经常光顾图书馆的疯子的种种狂状熟视无睹,渐渐少了害怕,多了亲近,在深夜听见癫痫病人梦呓般的呻吟,恍惚像母亲口中的摇篮曲。

    这些图书馆疯子中有一个,四五十岁了,头发胡子又长又脏,坑坑洼洼。他总是穿一件普林斯顿的套头衫,两腿大开地躺倒在椅子上,手里一本厚厚的书,经常是不打开的,就放在手上,醒着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睡着的时候就仰着头像死去了一样。其他的疯子我还常常看见他们清醒时正常的表情,只有这个疯子,他虽然很安静,但总是陷在极端迷茫烦扰的状态。他经常呆若木鸡地坐上好久,然后蓦然剧烈地摆动脖子和臂膀,眉毛鼻子紧紧拧在一起,嘴里大口大口喘气,像是正在经历极大的苦痛。某一天,他正如此发作着,学长指着他说,“喏,这是约翰•纳什的儿子。”“什么!”我大吃一惊,“他儿子不是哈佛毕业生么?”“那是《美丽心灵》编出来的。精神病是遗传病。”学长冷笑着说。

    那次残酷的邂逅是我第一次得以把《美丽心灵》与真实的约翰•纳什区分开。后来我还有几次从数学系的同学那儿听说约翰•纳什儿子的疯狂事迹。据说,他儿子常常呆在数学楼的公共休息室,在黑板上写满离奇疯癫的公式,其中一个广为流传的公式是这样的:

    1 = 水星
    1+1 = 金星
    1+1+1 = 木星

    如此种种,直到他把自己所知的星星都写完,甚至连“英仙座”、“大熊座”都有。

    得知他儿子真实情况不久,我终于见到了约翰•纳什本人。大一末的某天偶尔在路上走,迎面走过来两个老人,男的高大而干枯,女的矮胖而臃肿,他们穿着正装,大约要参加什么仪式。我认出了男人是纳什,很兴奋地推推边上同行的朋友。他说,“早看到啦。”我又问边上的女人是谁,“还有谁?当然是他老婆。”我心里又吃了一惊,这形象与詹妮弗•康纳利饰演的美丽妻子实在相差太大。朋友看我怔怔的,便半是劝慰半是嘲讽,“年轻的时候大约挺漂亮的,现在老了嘛。说起来,《美丽心灵》里讲得他们如何神仙眷侣,其实他疯了不久后她就要要求离婚,这么多年他们住在一幢房子里,只是同住人的关系,直到2001年拍了电影,他们才又复婚。”两位老人从我们身边走过,步履蹒跚,一声不吭,他们间是那么疏离,既像是陌生人的疏离,又像是熟识无睹太多年的疏离。《美丽心灵》在我心中营造的那个关于爱的奇迹的泡沫就这么被戳破了,我只是看到一个寻常老人的卑琐晚境。




    所幸大部分普通人还是被电影的泡沫鼓舞着,一提起纳什总想到《美丽心灵》;就像许多学者被博弈论的泡沫鼓舞着,想方设法在自己的研究里加点博弈论赶时髦。这些年博弈论在各类学科前沿炙手可热,我在普林斯顿的许多课堂上听到纳什的名字,越是那些像是离博弈论差之千里的领域,譬如生物、比较文学、历史,越是有学者绞尽脑汁想和博弈论攀上些亲戚。在那些讲座里,纳什的名字总是和“纳什均衡”等同起来。只有一次,我在截然不同的语境中听教授说起纳什。那是一节异常心理学讲座,“今天我想跟大家谈一个有趣的精神分裂症病例,病例的主人公是著名的纳什教授。”心理学教授搬出一座庞大的老式录像带播放器,在投影仪上给我们放了一段访谈,我还清楚地记得访谈中旁白的第一句话:“约翰•纳什曾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可他坚称他的疾病是全靠意志力治愈的。”

    约翰•纳什曾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可他坚称他的疾病是全靠意志力治愈的,他痛恨精神病院、痛恨药物,至今说起他妻子将他强行送入精神病院的情形,他都一脸心悸。他共有两次入院经历,第一次入院在专治上层阶级的麦克林医院,那里的医生把精神分裂症当作心理疾病,成天做心理咨询,询问童年经历。他的同事唐纳德•纽曼(Donald Newman)去看他,纳什说:“唐纳德,如果我不变得正常,他们是不会让我出去的。可是,我从来没有正常过啊……”第二次入院在特伦顿精神病院。访谈人和他故地重访,纳什站在草坪上,凝视着巍巍耸立的暗淡的建筑,拒绝再靠近半步。“他们给你打针,让你变得像动物一样,好让他们像动物一样待你。”在这里,他被迫接受了如今已被西方医学界停用的胰岛素昏迷治疗:大剂量注射胰岛素,让精神病人陷入昏迷状态。而病人清醒时,也状如行尸走肉。他开始只吃素食,以此抗议医院的治疗,当然没人把这当回事情。在长时间胰岛素昏迷治疗后,他终于“变正常”了,他生平从没有如此谦逊有礼。同事妻子回忆说:“他看起来乖得就像刚被人打了一顿。”

    半年后,谦逊有礼的约翰•纳什终于从特伦敦精神病院出院。他换下肮脏的病患服,交出自己的号码(半年来他没有名字,只有这个数字标识),他踉跄地走出医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童年好友,“和我讲讲我们一起玩的事情吧。那个治疗把我的童年记忆给抹掉了。”

    如果回归理性仅意味着对社会标准的驯服、意味着丧失记忆,治愈还有多少价值?尤其是对于纳什这样一个把数学视作“唯一重要的事情”的天才。纳什教授心中最纯粹的数学不是理智,而是灵感。理智不过是沟通这种灵感的手段,而若重获理智也意味着灵感丧失,他情愿放弃理智。一个朋友在他住院时去看望他:“你发疯的时候声称外星人和你说话。可是你这样一个理性的数学家,怎么可能相信外星人这种无稽之谈?”纳什回答说,“数学的创见同外星人一样进到我的脑子里,我相信外星人存在,就像我相信数学。”他在笔记本上写道:“理性的思维阻隔了人与宇宙的亲近。( Rational thoughts impose a limit on a person’s relation to the cosmos.) ”

    从特伦敦精神病院出院不久,纳什拒绝接受任何药物治疗,因为治疗让他感觉迟钝,不能想数学。他过去的同事在普林斯顿大学给他安排了一个研究员的闲职。于是学生们常常看到一个穿着红跑鞋的中年人形容枯槁地在校园里游荡,在整块黑板上写下不合逻辑的公式,拿着几百张前夜刚演算好的数学公式出现在某教授的办公室,他有了个绰号,“数学楼幽灵”,很少人知道这个疯子到底是谁。

    而在七八十年代,他周围的亲友开始注意到,纳什渐渐不疯了。他的眼神变清澈了,他的行为有了逻辑。“那么,不靠治疗,你是如何康复的呢?”访谈人问他。“只要我想。有一天,我开始想变得理性起来。”从那天起,他和他幻听到的声音开始辩论,驳倒那些声音,“以理性分辨非理性,以常识分辨错觉。(I reasoned myself out of the unreasonable; I became disillusioned of my illusions.)”

    “只要我想。”在纳什这个个案里,疯狂与理智似乎变成了一个自由意志的选择。我甚至不再相信他真正疯过;或许,他理性地选择了疯癫,又疯癫地回归了理性。如此看来,《美丽心灵》是A Beautiful Mind的严重误译,应作《美丽的头脑》或《美丽的智性》更符合真实。Mind固然有头脑和心灵的两重释义,而在纳什从疯癫重获理智的历程,我们看到的是过人的意志和理性压制着疯狂的心灵。或者,说得更准确一些:从七八十年代的某一天起,他有意识地选择将一部分的疯狂运用在数学的灵感上,而将剩余的疯狂用理性囚禁起来。

    访谈的录像带放完了,异常心理学的教授说:“纳什不借助药物治疗而康复的案例引起了许多精神病学家的兴趣。他们研究他的生活起居和周边环境,希望他的病例有推广价值。不过在我看来,真正治好纳什的也许不是他过人的智力和意志力,而是荣誉。七八十年代,博弈论在经济学上飞速发展,纳什声名渐隆。1994年他夺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后,一夜间开朗了许多,简直变了一个人。领奖后他在街上散步,常常有陌生人向他致敬,‘纳什教授,祝贺你。’”

    心理学教授的这番评论并非无稽之谈。纳什发疯之时,自恃甚高的他正苦苦追求数学界最高的菲尔兹奖而不得。倘若他能及时得到菲尔兹奖,也许就不会在失落和压力下发狂了。更进一步讲:荣誉降低了社会标准的尺度,在荣誉的光环下什么都变美了、变正义了。狂乱的行为在正常人身上被贬斥为“发疯”,在诺贝尔奖得主身上便被赞美成“特立独行”。那么,有没有可能纳什教授的疯癫并没有被治愈,倒是普罗大众治愈了他们审定疯癫的标准呢?




    那就讲讲我所经历的一则纳什和普罗大众间的故事,讲讲学术声誉在这座慢条斯理的大学城里扮演着什么角色。大二春天我阴差阳错地当选了普林斯顿数学俱乐部的主席,从此和一帮超级古怪的数学天才成了朋友。这个俱乐部除了定期请教授讲话、周末玩玩需要耗费过多智力的桌面游戏,一年也就搞三次大活动:夏天派队去参加国际大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秋天组织面向高中生的普林斯顿数学竞赛、春天组织数学教授和本科学生同乐的正式聚餐。我新官上任没几天,就要搞正式聚餐,怕来的人少场面不好看,就向前任主席请教。他说:“请教授是很容易的,你电子邮件群发所有数学教授,便完事了。至于请学生,你就在海报上写,‘想见见约翰•纳什的真身吗?来参加数学俱乐部的聚餐吧!’保准无数人跑过来看热闹。”我照办了,果然很快就有许多同学报名,也有不少教授表示会参加,只是从未收到约翰•纳什的回复。

    聚餐那天是五月的第二个周末,我们包下了数学楼最高层的大厅,放上十几个圆桌。赴宴的学生还一个未到,我们正在摆放器皿和食物,就看到电梯门一开,出来三个人,正是约翰•纳什还有他的妻儿。我慌慌张张地去迎接他,“纳什教授,你来大家会很高兴的,聚餐还没正式开始,你不如先坐这桌。”

    “你是发邮件的沈小姐?”他这么问道。

    “是,是我发的邮件,我叫Lily。”我这么答道。

    “沈小姐,你好。”他仿佛没听见我的答话,“约翰•康威会来吗?我听说他会来。”

    “康威教授的确回复说会来,他还说他要为聚餐致辞呢。”

    聚餐不久就开始了,康威教授没有到,我打电话去他家,他妻子说,“太不好意思了,他彻底把这事忘了。”于是康威教授不会来了,更别指望他致辞。那些回复说一定会来的教授,也有一大半没有出席。“沈小姐,约翰•康威会来吗?聚餐已经开始半小时了。”纳什教授又问我。我说,不会了,他忘记了这事。“是吗。”纳什有些失落,于是我也有些失落,不过同学们倒都不怎么在乎,个个欢欣万分,“不是有纳什在嘛!”大家的眼睛都向着纳什坐的那桌张望,有不少人在去拿吃食时故意走远路,从纳什身边经过,腼腆地打个招呼:“纳什教授好。”高年级的学生向一年级新生介绍,“那是纳什,那是他老婆,那是他儿子。”炫耀着自己见多识广。只是没有一个人,敢在纳什一家坐的一桌坐下来。相比之下,其他教授身边围着学生和同事,大家言笑晏晏。我动员我认识的朋友,“你们情愿这么多人挤在这桌,去纳什那桌不是更好么?想想看,以后可以跟人吹,我和纳什吃过饭……”朋友们有些跃跃欲试,却都开玩笑似地互相抬杠,你推我我推你,谁都没有换位子。这么拖拉了几次,聚餐快结束了,纳什那桌仍然只坐着他和他的家人,剩下七个位子孤零零地空着。他的儿子趴在桌子上,机械地捶着自己的脑袋,他的妻子一言不发地板着脸,叉着手端坐在那里,而纳什默默地极缓慢的吃着一片肉。我看着这番孤独凄凉的景象,自责却无计可施。

    正在这时候,一个大一的女孩子走到纳什面前,结结巴巴地说:“纳什教授,我能和你合影吗?我真的——我觉得——你真伟大!”纳什愣了愣,点点头。她站在约翰•纳什身后,甜甜地合了影,然后拿着相机,奔向自己的朋友,又是笑呀又是嚷呀,像是刚做了件顶了不起的事情。大家受了感召,纷纷站起来,走向约翰•纳什,自觉排起了队,有的手里拿着相机,“教授,能和您合影吗?”有的手上什么都没有,那是真正对数学有激情的孩子,想听纳什讲讲博弈论和纳什嵌入定理。突然,和我同桌的大四数学系毕业生也站了起来,他平日里总一副愤世嫉俗、据傲不羁的姿态,这时他手里竟然也有个照相机,他自嘲似地为自己辩解,“他妈的我在数学系混了四年,天天被恶心证明题虐,到头来连张他妈的纳什合影都没有,说出去不要他妈的笑死人了?”

    我想告诉你,那个晚春的傍晚所有男生都穿着衬衫和西裤,所有女生都穿着花裙子。我想告诉你,数学楼是全校最高的建筑,数学楼最高层的大厅360度都是没有间隔的观景玻璃。透过玻璃看出校园美如画:卡耐基湖畔荡独木舟的游人正在悠悠地往回划,研究生院的塔楼下几只大肥鹅笨头笨脑地在聊天,教堂和美术馆前还有很多人在拍照,而布莱尔拱门下晒日光浴的孩子们恐怕已经觉得凉了,收起毯子准备回家,那些遍布校园角角落落的几千只灰色和黑色的松鼠们呢,他们恐怕又在忙活着筹备寒冬的一场盛宴,或许能从这个食堂偷一只甜甜圈,从那个寝室偷一块巧克力……我们排着队等着和纳什拍照,顺便透过观景玻璃张望着校园的一草一木,而夕阳也张望着我们,大家的脸上身上都覆盖着玫瑰色的光晕。我想告诉你,《美丽心灵》里那让人动容的授笔仪式完全是导演的杜撰,可是,那个傍晚,在数学楼顶层排着队等着和纳什教授合影或谈话的年轻人们,他们的结结巴巴、推三搡四,难道不比那个子虚乌有的授笔仪式更让人感慨?“纳什教授,我真的——我觉得——你真伟大!”

    纳什教授已经从疯癫康复了;或者说,自诺贝尔奖和《美丽心灵》后,不再有人觉得他的不正常是件非纠正不可的事情。而他还是孤独的,学生们不敢和他讲话,更别提和他一桌吃饭。但是,那个晚春时间为纳什排起的长长队伍,还有诸多类似于这样的温暖的轶事,大概就足够支撑着他保持淡泊平和,度过自己的晚境。




    最后,我还想讲讲纳什教授疯癫的起源。纳什生来便是个古怪傲慢的人,数学天才多如此,这本不足为奇。那么,一个本性古怪的人如何突然被亲友认为“在发疯”呢?三十岁的某天起,他突然声称共产主义者和反共主义者是一伙的,他们全是“阴谋家”;他称艾森豪威尔和梵蒂冈教皇对他没有丝毫同情;中东的动乱让他深感不安,他打匿名电话给亲友,说世界末日到了。“这些想法在表面上不是理性的,但它们有可能发生。(These thoughts on the surface are not rational, but there could be a situation.)” 1959年在欧洲游荡的九个月里,他数次去当地政府求助,希望放弃美国国籍;他到了日内瓦,因为这座城市以对难民友好著称,他向瑞士人说,“美国的体制是根本上错误的”,没人相信他。他被送上飞机遣返回国,事后他自称:他被送上了一艘船,像奴隶一样被链条锁着。

    冷战的铁幕终于落下了,纳什被亲友们认定的疯言乱语如今看来几乎是先知的预言。纳什的恐惧不单单是个体的体验,而是那个时代集体潜意识里的恐惧。而纳什被斥责为疯癫,被强行打胰岛素进入昏迷状态,难道不是那个时代的极权主义对于个人良知的迫害吗?我注视着纳什像奴隶一样被锁链束缚着的船只。当这艘愚人船在汪洋上恣意漂泊,米歇尔•福柯正在自己的毕业论文《疯癫与文明》中为它赋予深刻的哲学意义。如果疯子不仅仅是疯子,而是那些揭露了这个社会根本弊病的智者,他们只能被送上愚人船,顺水漂向不可知的远方。古老的河流赋予了愚人船神秘性,疯子被神圣化地隔离起来,作为社会制度的祭品杀一儆百。我想我恐怕已经扯得太远了,虽然我不得不说,1962年起至今,约翰•纳什教授定居在普林斯顿附近,每天到学校上班。如果普林斯顿这所大学对纳什教授的康复有何功劳,那就是它固有的包容和自由拒绝把疯子送进愚人船。疯子们像鬼魂一样地游荡在校园里,而人们仍然尊重体谅。他们自由进出公共图书馆,发病时喊出骇人的响声,却还有人告诉你:“别打扰他,这个疯子是维基百科的编辑……”

    上周二,约翰•纳什教授在我所选的博弈论课上做客座演讲。“我想讲讲纳什均衡的历史。”四十分钟里,他一直在讲他所写的几篇论文,太深奥了,恐怕学生中没一个能听懂。可是这不妨碍整个教室坐满了听众,不但有选这门课的学生,还有闻讯而来的旁听者。

     4 ) 不一样的想象力

    我一直觉得看Russell Crowe面无表情装酷,看久了能看出白痴的味道来。凭《角斗士》拿到奥斯卡最佳男演员,简直是对这一奖项权威的挑战!直到后来看到《美丽心灵》,才知道是对他前一年工作的补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象,我有一个朋友曾和我说过他的幻想,他总是喜欢想象和她的女朋友遭遇很多困难,然后一起克服,或是女朋友突然遭遇了绝症、重大车祸变为残疾,他默默照料她一生,有点变态,但是估计很多男人都有过这样的幻想。《美丽心灵》就是一部关于想象力的电影,诺贝尔奖得主的想象力显然不一般,Russell Crowe的表演精彩至极!
    海报上的宣传语尤其经典“He saw the world in a way no one could have imagined”。John Nash的世界“内外”分明,外人看来,这是一个没有生活情趣、完全没有想象力的书呆子(Russell Crowe刻意增肥后,他原本的“白痴”表情发挥得恰到好处),而内里,绝对是惊涛骇浪,友谊、亲情、特工、国家机密、追杀,样样具有,他的思维组织创造了这一切,并将其最大化逼真。John Nash绝对是个富有丰富想象力的人,只是他的遐想进入了another way而已。
    一个印象深刻的场景,是John Nash和一班同学坐在学校的酒馆里喝啤酒,这时,进来了三个女孩,其中一个是特别漂亮的金发美女,当其他人在评头论足、跃跃欲试的时候,Nash迅速在脑海里设计出了一个唯一能确保成功约到这个美女的公式,可他并不付诸实施,而是飞奔回寝室,将其写在了玻璃窗上。
    要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科学家,光有丰富的想象力和才华,并不够,还得有坚强的神经,John Nash尽管是个疯子,但他绝对坚强。他用牙齿咬开手臂,发现并没有找到记忆中特工植入的那块芯片,这一事实告诉他自己医生可能是对的,自己可能是疯了,虽然无奈,也只是回应了一句“It's gone”,当最终知道他唯一的好友和他的小侄女只是幻想时,他蹲在小女孩身前说:“亲爱的,我爱你,并且会一直继续地爱你,但是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你说话了。”面对小女孩的泪水,他也哭了,但流泪之后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设身处地地想,我自己肯定做不到,我没有那么坚强。
    影片中有一个配角是John Nash同窗,Nash曾是他围棋盘上的手下败将,此人相貌出众,风度翩翩,后来担任了普林斯顿数学系的主任,也是在他的帮助下,John Nash以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身份重返校园,任教并研究,最终获得了诺贝尔奖。他可能也是教授的身份,著名的学者,但注定的事情是,他和成为伟大的科学家无缘了。他思考、生活的“常规化”,在一些情况下的圆滑,注定了他不能成为载入史册的科学家。优秀的科学家和优秀的艺术家是相象的,最可贵的品质是一种接近茫然的天真,当任何艺术创作、科学研究带上哪怕一丁点的功利,那便必然与成就背道而驰了。
    我身边也有一位科研工作者,研究目前世界上许多尚未攻克的病毒,反复地克隆、培植病毒,然后再试着用不同的方式将它们杀死,日复一日。作为一个女性,而且还是挺漂亮的女性,她几乎不化妆,很少在意穿着,有时甚至懒得梳头,看任何电影通常都会半路睡着,很多笑话要和她讲两遍,从不考虑手袋的颜色或香水的品牌,我总是对她说:“真没想象力”,总之,她是个不一样的女人。但每次她在电脑前进入沉思状态时,我都会想起John Nash,她在想什么呢?是一个繁琐的公式?基因的排序?又一次对球状病毒的屠杀?或是一个离奇的故事?毕竟我想,那是一种不一样的想象力吧。

     5 ) 男人潜意识里的三种渴望

    一开始以为《美丽心灵》像《美丽人生》一样情节跌宕笑泪荡漾,看了才知道原来不是。我对四个字做名字的影片有着莫名的好感,比如《阿甘正传》,比如《罗马假日》。稳稳妥妥的观看,稳稳妥妥的感动。

        我看片子从来记不住人名的,今天也是。不是记不住,是不想记。

        其实是看起来并不美丽的心灵,一个高智商的男人和自己进行了一辈子的斗争。他在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出现幻觉,要命的是幻觉里存在的对象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他比谁都聪明,比谁都内向,实际上他比谁都渴望着交流和出路。所以他憋坏了。这三个幻视幻听的对象,表达了他内心的三种渴望,应该也是反映了任何男人心里的三种渴望。

        第一个出现的对象是他的室友。实际上他一直是一个人住。这个幻想中的来自葡萄牙的室友填补了他的寂寞,分担了他的困惑,在任何他需要的时候会马上出现在他的身边。第二个出现的对象是一个小女孩,是室友的外甥女,最开始出现在室友的口中,后来他真的见到了她,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失去了父母的可爱漂亮的小女孩。第三个对象是一个军方的人,他要求他为军方破译俄国的密码,后来又受到俄国人的追杀,这直接导致了他的精神崩溃。

        三个对象代表了他需要的三种实现。一种是永不背叛的友谊,最知心的朋友。一种是依赖感,就像需要保护的小孩。一种是事业上的自我实现。他那么渴望成功,以至于他幻想了一个强制他完成一些超级重量级工作的对象,而他潜意识里对这些工作还存在着排斥。有意思的是他并没有幻想一个女性,因为幸运的是他已经拥有了一个好老婆,更加幸运的是这个好老婆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这样简直太好了,因为他可以不用成为一个性变态者。所以说天也并不总是妒英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上帝送给他的美丽心灵,而他,也正是靠这个美丽心灵,实现了自己坎坷曲折的美丽心灵。

        影片在90%的抑中度过,正因为这样,才觉得最后的升华有了足够震撼的力量。我总是喜欢坦白的人,不管他有什么弱点。所以在诺贝尔使者来调查看他的精神到底怎么样的时候,他说,哦,你是来看我是不是一个疯子,会不会在台上领奖的时候脱光衣服跳公鸡舞。使者很有礼貌的理解的微笑着不给他难堪,他说其实我真的是一个疯子,你看我是不是有点憨呆?然后一支支的笔不停的送过来(普林斯顿的传统,学生和同仁们用送笔表示他们共事的荣幸和无比的崇敬),他们都有点平静的震惊。

        这个时候有谁不会想起他刚刚重新走入人群时因为病情发作受到的异样的眼神,有谁不会想起不谙世事的学生模仿他因为服用精神科药物而变得有些踉跄的步态呢?上帝啊,长久的抗争终于取得了胜利(这句话我用得实在太弱智了),他一直渴望的最终都在身边了。他有朋友的,那个最初他有些挑衅的不以为然的同学,在人人拒绝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了双手,并照样开着当年的玩笑,只是这个时候的玩笑怎么听怎么温情。他有人照顾的,天使一样的妻子在她最美丽的时候嫁给了他,不离不弃风风雨雨像母亲一样包容着他因疾病导致的种种不作为。他有好的成就的,尽管这成就是在抗抑郁的药物抑制下出来的,可还是挡不住诺贝尔大厅里雷鸣般的掌声。

        领奖台上,白发苍苍步态踉跄的他掏出口袋里的手绢,象征性的擦了擦嘴角,那是对他无比亲爱的爱人最崇高的感谢。这手绢是他们第一次约会共同出席一个酒会的时候,她为不拘小节的他别在上衣口袋里的。而那三个幻想的对象,依然远远的跟在他的身后。他转过身去看了看,太太说,那是什么?他说没什么,然后和太太一起走向高大英俊的儿子即将开来的汽车。

        唯有这部影片我看完了之后没有立刻找影评,因为很确定我看懂了里面的感觉。写完这些之后还是找了下,据说这是是天才的数学家约翰·纳什的传记电影,讲述了他介于天才和疯子之间的奋斗的一生。

     6 ) 两种爱的境界

    一、 我相信你
    JOHN说我没有病。
    当JOHN被关进了精神病医院时,我相信是因为他不愿意再为国家安全局破译密码,所以被出卖了,美国安全局不会让他透露任何信息。电影中所有间谍的下场不是被变成疯子就是被杀掉。
    JOHN把手腕咬破,找不到芯片,我相信是精神病院的人拿走了它。我相信他一直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为祖国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我看着爱丽莎调查JOHN曾经的工作。我说这个蠢女人,美国安全局怎么会留下任何线索。
    爱丽莎看着JOHN电疗流泪,我说,这个蠢女人,他是你的丈夫,为什么你不相信他,为什么要让他受苦。连我都相信他。
    我一遍又一遍的对屏幕上的JOHN说,不要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那样会让你的思维迟钝,你是个天才,你怎么能被那个愚蠢的女人毁掉。
    如果是我,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我会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让世人知道你的伟大,让国家颁给你勋章,不论付出任何代价。

    二、 我会跟你在一起
    JOHN说我真的病了。
    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侄女,告诉他,有些东西不是真实的。
    他清醒了,我崩溃了。我那么相信他。原来,原来如此。
    JOHN由一个伟人成了一个病人,他思维迟钝,他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甚至在夜里无法满足自己的妻子,他差点淹死自己的孩子,他甚至不能保证不会伤害他人。
    爱丽莎一直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痛苦默默流泪,她说,她会有时候突然觉得他又变成了以前那个他,然后她就觉得她还爱着他,她鼓励他跟外界接触,鼓励他工作,她不让他去疯人院,让他留在身边,尽管他可能会伤害她。
    而我在这个过程中还一直不能接受JOHN有精神病这个事实,我还在想,我爱的这个人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我付出那么多只为了证明他是个疯子吗?最后我也不知道我还爱不爱他,或者我爱的根本就不是他。我爱的只是我想像中的JOHN。

    原来得幻想症的那个人是我。我把我的爱人幻想成一个完美的人,事实上他不是,然后我会失望,甚至我的整个世界都会崩溃,我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最受伤的人。我不能正视现实,不能解决问题,只能在深深的悲哀中溺死。

    爱丽莎才是真正能陪伴JOHN的人,她理性,她爱他的优点,也能接受他的缺点,还能陪伴他渡过难关,并鼓励他取得新成就。
    而我爱JOHN的时候,他是完美的,他什么都好,他没有缺点,或者说,我爱的不是JOHN。
    所以我只能孑然一身,让那个英俊,温柔,浪漫,睿智的葡萄牙籍室友长住心中。


     7 ) 《美丽心灵》——一个伟大疯子与欲望的博弈

    如果不是为了周三的博雅课考试,我想我不会关注这样一部电影:美丽心灵。虽然早就听说这是一部怎样怎样被荣誉光圈环绕的片子:8项奥斯卡提名,夺得第74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和最佳女配角4项大奖。不过单单是它的中文名字就让我失去了兴趣,我以为这会是一部平淡无奇单纯讲述人类善良博爱的电影。我不得不为自己的自以为是道歉。
     
    A Beautiful Mind,在看完电影之后我思考着是否能够换一种理解。因为曾经听到有人说所谓的“美丽心灵”旨在赞扬Alicia是多么坚强刚毅,对自己换精神分裂症的丈夫不离不弃,扶持依偎,帮助丈夫战胜病魔,重回正常的生活轨道。或许,我以为,这是肤浅与牵强的。想想看“mind”可解释为“心灵”,亦可理解为“头脑”,如果用来形容John Nash的超出常人的天分,是不是更为贴切?
     
    故事的开始仍是语调平淡的叙述:Princeton,智商超群的大学生们。我们的主人公,John Nash,和所有初入大学的学子一样,相信自己的天分。他确实有这样的资格,因为,他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他有符合天才的所有放浪与随性。他恃才傲物,不去上课,专注于自己的研究,在窗户的玻璃上涂写繁复的公式,在校园里旁若无人地观察鸽子的争食,画下谁也不明白的图案……然而不幸的是,他也有天才所有的弱点:敏感、脆弱、神经质。他渴望成功,渴望被认可,渴望证明自己,渴望出人头地。然而和所有富有戏剧性的情节一样,他只是个惧怕失败的内心虚弱的人。这么多的渴望其实是一个源头,他内心最深处的欲望的源头,这种欲望如此强烈,如罂粟,让人上瘾,醉生梦死却欲罢不能。
     
    John Nash希望自己是一个英雄,用自己深爱的数字和逻辑拯救世人。Narcissus,爱上的是自己的倒影,而我们的Nash,爱上的是自己的天分。然而当这种爱被冠以救赎世人的野心的时候,就显出了太多的自私与伟大。巧妙的是正如他的“博弈论”,同样是研究在个人利益达到最大时,给予团体最大的利益。
     
    荒谬的是,这些所有能够证明自己价值的,或是“最高机密”,或是植入小臂的电子密码器,或是总戴一顶圆帽的Big Brother,他们没有消失过,没有退色过,没有远离过,他们只是,真真切切地,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他们根本不存在。电影中有一段是Nash将手臂划破浑身是血地倚坐墙壁,Rosen医生问他在做什么,我以为他试图自杀,然而他只是说,不见了。他以为曾经植入体内的高科技电子密码器,它不见了。Nash的眼神单纯无辜得像个孩子,那时候,我的心就狠狠地疼了。这就是精神分裂症患者最大的痛苦——所有的一切,美好荣耀紧张怀念,他们全都是不存在的。于是我只能看到Nash被注射胰岛素,在病床上像羊癫疯一样抽搐,接受治疗。不忍看下去的又岂止有他的妻子Alicia……
     
    之所以有幻觉,之所以精神分裂,在我看来,是一种欲望的束缚。Nash知道自己的才能,但却被自己的欲望困扰着,一直一直。所以他没有办法,在真实世界无法获得的东西,他只能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一一寻回。我们只能感叹: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伟大的疯子是能够意识到自己的疯狂的。正如Nash,在他几欲在幻象的控制下杀死自己的妻子的时候,他意识到,幻觉中的小女孩几年来从未长大,命悬一线,松一口气。
     
    电影从这里开始进入转折。如果说之前还有观众还会为究竟是真实还是假象而迷惑不清,会为是否是当今商业大片中惯用的间谍伎俩而摇摆不定,那么,从这里开始,我们就可以安安静静地看Nash如何继续他的生活了,我们的精神分裂也到此结束了。
    人与欲望的战争从来都是没有硝烟,亦没有终止的,所以Nash没有办法战胜幻想,这个要求对于一个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也太过苛刻了,但是,他学会了忽略。幻想中的小女孩是Nash的虚拟世界中最后的温存,与她拥抱告别带有一丝无奈与不舍,但是从此以后,他就真正地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欲望。Charles,小女孩,Big Brother,他们只是一旁冷冷地看着Nash,纠缠,却再未得到他的注视与只言片语。“我已经抛弃了他们,他们或许也正想抛弃我。”这是一场一个人的战争,Nash必须背负整个世界的嘲笑。他扛下了一切,孤独,无奈,慌乱,然后坚定执着地走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中的几段感情,Jennifer Connelly扮演的Acilia就不用说了,高贵精致聪颖,细节刻画丝丝入扣,上扬的眉角,凝神的注视,有她的场景就是一副绝美的画面,每一幅都惊心动魄,更不用说这是一位怎样伟大的女子,与自己的“精神病”丈夫相伴终生,不离不弃。在影片的最后,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的Nash在人群中寻找到了他的妻子,“I am only here because of you,you are the only reason I am, you are all the reason。”在爱情已成童话的今天,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被感动。另一段感情是Nash与Hansen之间的亦敌亦友的感情。和那位幻想中的室友想比,现实中的敌手多了冷漠,少了关怀。高手之间是惺惺相惜的,所以后来,是Hansen的帮助使得Nash重新有机会进入Princeton,在这个自己熟悉的环境之中找到安慰。电影中有这样一段对白,Hansen: You scared? Nash: Terrified. Mortified. Petrified. Stupefied... by you。同样的话语,重复两次,一次是年少轻狂时的挑衅,再一次就是历尽风雨之后的友好与怀念。同样的场景,熟悉的棋盘,总有一些是能够历尽时间的冲刷慢慢沉淀的,愈积愈深。
     
    欲念远离,繁华褪尽,Nash也终究变成了了一个老人。他成了Pinceton的传奇,他是受学生尊敬的Professor Nash。当有学生向他提出自己的新研究理论时,微微一笑的Nash想到了自己的过去,于是他只是亲切地问那个年少的孩子:“When did you last eat?”正如当时废寝忘食的自己。回归校园,回归课堂,才是Nash最好的归宿。还记得在Nash年少时,他在学校的茶餐厅看到一个白发老人接受同事的尊敬,接受同事们代表至高崇敬的随身携带的钢笔,从此以后,他就再没有去过那里,那里,其实就是他欲望的初始形状,他内心最深的渴望。人生中第二次踏入那里,却是在Nash的暮年,在被告知得到诺贝尔奖的时候。这一次,他成了主角,摆在他面前的,正是那些钢笔——代表无上的崇敬。影片的前后呼应,我瞬间泪如雨下。诺贝尔奖的获得也是意外的意外。没有了欲念的Nash却得到了认可。此时的Nash没有欣喜,没有若狂,他只是微微一怔,然后轻轻地问前来通知他的诺贝尔委员会成员,你知道,我是个疯子。是的,他是疯子,伟大的疯子。意识到自己是疯子的天才,抛却了欲念,最终站在诺贝尔的领奖台上,成为必须受到尊重与仰望的形象。
     
    还有一个事实是不容忽视的,就是这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故事的原型是数学家Jr.John Forbes Nash,他21岁博士毕业,他的一篇关于非合作博弈的博士论文和其他相关文章,确立了他博弈论大师的地位。在20世纪50年代末,他已是闻名世界的科学家了。由于博弈论、代数几何和非线性理论方面取得的成就,被《财富》杂志推举为同时活跃在纯粹数学和应用数学两个领域的天才数学家中最杰出的人物。可在盛名的顶峰,他得了精神分裂症,在以后的30年里,一直饱受思维与情绪错乱的困扰。往昔才华横溢的天才少年,变成了一个衣着怪异、喜欢在黑板上乱写乱画,留下些稀奇古怪的信息,成为一个游荡在普林斯顿校园里的满怀忧伤的幽灵。他的妻子艾利西亚———麻省理工学院物理系毕业生,表现出钢铁一般的意志:她挺过了丈夫被禁闭治疗、孤立无援的日子,走过了惟一儿子同样罹患精神分裂症的震惊与哀伤……漫长的半个世纪之后,她的耐心和毅力终于创下了了不起的奇迹:和她的儿子一样,纳什教授渐渐康复,并且因为在博弈论方面的奠基性工作,走上了1994年诺贝尔经济学的领奖台。如今,纳什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并重新开始科学研究。他现在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教授,但已经不再任教。学校经济学系经常会举办有关博弈论的论坛,纳什有时候会参加,但是他几乎从不发言,每次都是静静地来,静静地走。
     
    电影的魅力就在于提炼了生活,忽视了所有其他融合出一个人的一生。
     
    美丽心灵,美丽人生。

     短评

    这才是真真的传奇,再好的编剧也想不出来吧。

    9分钟前
    • funny_vee
    • 力荐

    你让我相信还真有感情这回事。

    12分钟前
    • 眠去
    • 力荐

    与自己战斗,坚持,勇敢,相信自己。面对一切困境,克服它,朝着自己的理想前进。这是人性的光辉之处,这是人超越一切生物的闪光点。

    15分钟前
    • 尧耳
    • 力荐

    是的,你必须学会分清哪些是幻觉,哪些是梦,哪些是真实的人生,才可以活下去。

    16分钟前
    • 时以星
    • 推荐

    幸运的是爱他的女人存在于真实里。

    17分钟前
    • 阿猴HOSEA
    • 力荐

    和近日的《万物理论》相映成趣,皆是饱受精神或生理折磨的伟大天才,以及爱上天才的坚强女人。两部传记片皆淡化传主的道德瑕疵,同时对各自妻子也倾于美化。现实生活中,两位妻子都曾因不堪忍受心生恨意,两对皆离婚。可纳什比霍金幸运,艾西莉亚即便离异也从未放弃爱他,两人2001年复婚。简却另嫁他人

    22分钟前
    • 喻鸣
    • 推荐

    每个孤独的孩子其实都有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好朋友

    26分钟前
    • 等一个人
    • 力荐

    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很震撼人的传记电影,从中我最大的体会是:做伟人也真不容易啊~~

    30分钟前
    • 战国客
    • 推荐

    有你终生美丽

    33分钟前
    • 影志
    • 力荐

    用精神治好了自己的精神病

    34分钟前
    • 大島
    • 力荐

    我的幻觉中有三个人,我虚构出好友在低谷时陪我屋顶畅饮,我虚构出上司证明我所效力的是最伟大的事业,我虚构出小女孩来给予她最单纯的关爱。然而真实的是,我的对手成为我的帮手,精神科医生击破我的幻象,我的爱人一生坚定的相信我照顾我。如果说世界上的事情都有通用的公式和逻辑,那么感谢爱人教会我真与理,我的心灵一半是你的手帕一半是我的钢笔。

    39分钟前
    • 我即方位
    • 力荐

    他是情商最低的人,但他也是最真实的人。

    44分钟前
    • 朝暮雪
    • 力荐

    “我的追求带我穿越了物理、形而上学、幻觉,又带了回来”,顶尖科学家的世界已经足够神奇,何况他还有着伟大的爱情。这部电影不仅是纳什的精彩传记,更是对爱情的崇高礼赞——爱是无限,爱是信仰,爱是一切逻辑和原由。

    48分钟前
    • Lan~die
    • 力荐

    八年前标注了想看,今天在去北京的高铁上看了。我以为的还真不是我以为的,众人给教授钢笔时真的很激动。

    53分钟前
    • 杨迪
    • 力荐

    李笑来老师推荐的一部电影。纳什是历史上第一个广为人知的“用自己的精神战胜了自己的精神病”的人。看的时候不够专注,这是部需要安静认真去看的影片,另现实中精神病始终是一个没有最终被解密的领域,治疗的药物对人的大脑损伤很严重,加速度痴呆和记忆衰退,包括影响性欲。他的爱人其实才是最伟大的

    55分钟前
    • 别歌
    • 力荐

    -你知道宇宙有多大吗? -宇宙是无限大的。 -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吗? -没有,但我就是相信。 -爱情也是这样的。

    56分钟前
    • 苦杏仁
    • 力荐

    高光是Nash内心博弈,用逻辑找到幻想中的漏洞然后出去拦Alicia的那一段。这可能就是天才。还有就是结尾那个幻想三人组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57分钟前
    • kouzi_
    • 力荐

    我觉得你很有魅力, 你对我的主动性说明你对我有同感。尽管如此,传统的信任仍然需要我们在做爱之前进行数多次柏拉图式恋爱。我正在往这方面发展,但事实说来,我真正想做的只是尽快和你XXXX。

    1小时前
    • 小白的山
    • 力荐

    所以说不要学数学,你就是不信邪

    1小时前
    • ♣lùlu♣
    • 推荐

    幻想又有什么不好,至少多了三个爱你的人。

    1小时前
    • 蜉蝣
    • 还行

    Copyright © 2023 All Rights Reserved

    电影

    电视剧

    动漫

    综艺